在就业难易程度上,很多大学生比熟练农民工难。农民工有实用技术,他们在自己所工作的领域积累了多年的实用技术经验。而且,农民工所从事的行业,大多是脏活、累活,很多人都不愿意干。
来自长治的庞存年,打工很多年了。只要家里不忙,他就背着铺盖卷儿到城里来找活。他总是一个人来,一个人回。他没有愁过找不到工作。用他的话说,“三五天总能找到工作”。这“三五天”的概念是,晚上住在一个背风的街角,三五天还是可以的;身上装几十块钱,三五天还是够吃饭的;不挑工作,三五天总能找到。
B天天都得找活干,赚了点钱却“压力山大”
在太原的街头走多了,就会注意到一个现象。在一些固定的地方,寒来暑往每天都会有成群的农民工聚集在一起。在他们聚集的路边,一般会有文字标识—泥瓦工、修屋顶漏水、木工等,这表明他们拥有的技能,同时等待雇主找他们来干活。别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,或聊天或打牌,却能眼观六路、耳听八方,迅速辨别出经过他们这里的人,谁是来找活的。只要有一个想找活的人,他们就会将他团团围住,寻找着一点点渺茫的商机。
位于太原市建设路的茂盛装饰城,是农民工们等活的一个地方。刘建宏每天都会到这里来,他骑一辆二八自行车,前面的车框里放着他想要揽的活。趁着刘建宏空闲的时间,记者和他聊了起来。刘建宏告诉记者,在这里等活的大部分是包工头,揽到活就安排自己手下的人去做。在这里等活,其实是运筹帷幄,自己团队的吃穿用度,以及跟自己出来打工的农民工家人的殷殷期待,都靠他了。虽然,这样比上班强。但是,等一天等不到活的时候也很多。“从早上等到晚上,一分钱的活没等到,中午吃一碗面还得倒贴钱”,这是刘建宏最感慨的。
顾建东是江苏南通人,他来太原十多年了。一个黑色的公文包,一袭笔挺的西服,一双有神的眼睛似乎总在思考着什么。他从事的行业是建筑和装潢,是从一个学徒工成长起来的。用他的话说,“南通人生下来就会建筑、装潢。”现在的他,领着一帮年轻人干活。顾建东很自豪的是,他有一支精干的队伍,个个都是精英。提到工资,他直言,“熟练工和技术工,日工资基本在200元以上。我希望我的兄弟们都能拿到这么多工资,大家都不容易。”来太原打工,他是跟着工程过来的。一开始是跟着别人做。由于他做的工程质量有保障,而且速度比较快,越来越多的人主动找上门来。慢慢地,自己开始承揽一些工程。现在,钱是赚了一些,老家房子什么的都修得很好。只是,提起家,他沉默了。他的生活,不是在谈生意的路上,就是在去工地的车上,一年难得回趟家,孩子都快不认识爸爸了。话语间也是一把辛酸泪。
C靠技术经验和辛苦吃饭,农民工收入怎能言高
农民工的收入真的 “太高”了吗?不然!他们天不亮就起床,步行5分钟,从宿舍到工地,开始绑钢筋、拉石子、刷涂料……干着和矿山、爆破等作业并列的一级危险工作。
还有, “城里”上班族每周工作5天,每天工作8小时,有充足时间和家人团聚、购物休闲。农民工可没得盼,想都不敢想,年一过就得背井离乡来城里打工。
他们的艰辛有多少人真正体会过呢?农民工从事的大都是高风险的职业。每年,媒体上都会报道各种安全事故,大大小小总有农民工的身影。如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的,有发生矿难的,有交通事故的,甚至还有 “开胸验肺”的。
他们的劳动强度,是很多人无法想象的。他们从早干到晚,几乎挖掘了所有生命潜能。他们包吃包住,不过常年吃的是大锅菜,住的是夏热冬冷的工棚。而且,常年背井离乡,老人孤独、孩子留守,家庭不能团聚。而他们的工资里,往往没有 “五险一金”、没有任何福利。虽然政府三令五申,还是经常会有欠薪发生。
农民工不能老是低收入者的代名词。制造业、建筑业、服务业的快速发展,使得熟练技术工人和专业服务人员等熟练蓝领岗位缺口较大。蓝领岗位薪酬提高,是市场自动调节供需的结果。